2023年5月17日，由中国人民大学财税研究所、中国人民大学政府债务治理研究中心和经济波动与增长论坛主办的中国财政政策论坛2023年第4期（总第7期）——“财政—金融结合框架下的地方债务管理与宏观经济治理”研讨会在线上顺利召开。南京财经大学教务处处长朱军教授，北京工商大学国际经管学院院长詹新宇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财税研究所副所长马光荣教授，厦门大学经济学科薛涧坡教授，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许志伟长聘副教授和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刘岩副教授等六位专家围绕会议主题展开深入探讨。中国人民大学政府债务治理研究中心副主任李戎教授主持会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现代财政—金融结合框架下的地方债务管理研究”对此会议给予特别支持。

论坛伊始，李戎教授对与会专家表示了欢迎。研讨环节，六位专家围绕地方债务管理与宏观经济治理主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朱军教授从当前经济形势出发，指出了政府债务问题。当前经济正处于下行周期压力中，地方政府对于土地财政与房地产企业的依赖性仍较强，财政金融管理下的债务问题有四个方面需要考虑。一是银行与金融机构如何适应未来经济增长速度放缓、自然利率下降情况下的政府债券回报率。二是债务化解应结合现代货币理论及财政赤字货币化，提高财政支出效率。三是稳就业是财政政策的重要抓手，稳就业以稳需求进而稳增长。四是进一步完善地方政府债务管控，通过一定规范标准实现隐性债务核减与显性化。接着，朱军教授就财政货币政策协调配合视角下的债务管理发表观点。央行和财政部门的政策独立是两者合作的前提，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要与货币供应量协调配合。最后，朱军教授指出中国地方政府债务问题核心在于理清政府与市场的边界，地方经济发展模式从政府驱动型向消费驱动和市场驱动的转变是化解政府债务的最根本途径。

詹新宇教授总结了我国地方财政的特征，收支缺口大、地区差异大、财政收入结构失衡、支出结构趋向于收入结构弹性大的领域，并指出当下地方财政存在的主要问题，一是房地产市场预期降温，土地财政模式难以为继；二是财权事权不匹配；三是地方债务融资依赖性增强，债务风险逐步增大。詹新宇教授进一步从数字经济视角探讨了地方财政问题的解决之道，即在数字经济体量逐步增大的背景下转变财政收入来源结构，使之与经济结构适配，推动依赖房地产的财政筹资模式向数字筹资模式转变。

马光荣教授从地方政府债务的利与弊角度分析了中国地方最优债务水平的确定。地方政府举债主要有以下三点好处，一是作为逆周期短期经济复苏的重要工具，二是利用政府的优质信用降低基建投资的融资成本，三是平抑税收波动。地方政府举债的弊端可分为四点，一是地方债务规模过高会引发财政危机和金融危机，二是政府投资对私人基建投资的挤出，三是政府福利性支出过度将降低长期中社会资本积累，不利于长期经济增长，四是扩张的债务规模意味着未来长期税率的提高，这将对私人投资创业产生负担。就最优债务水平应如何确定这一问题，马光荣教授认为需结合我国国情、经济发展阶段和经济周期具体分析。在短期内，应考虑财政政策和债务水平如何促进经济复苏，同时考虑债务形成支出的最后效率。在长期，应在后城镇化与老龄化预期下将债务保持在适度水平，处理好税收收入侧与财政支出侧的关系。

薛涧坡教授回顾了近二十年来有关地方债研究的文献，并重点从风险传导角度阐述了城投债问题。地方债务的规模、风险、发行、置换、融资方式、管理体制改革等是地方债话题下学者们关心的主要问题；主要的研究视角有宏观经济视角和财政管理视角。从一个财政金融框架下讨论地方债对宏观经济的影响时，需要重点注意地方政府具有多重目标和多重约束的特点。接着，薛涧坡教授结合案例分析了地方城投债在政府部门、房地产部门和银行部门间形成的潜在的金融风险扩散网络，并分析了其中存在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

许志伟副教授从微观视角出发，分析了地方政府债务影响实体经济和金融市场的微观传导机制。经过2014-2015年的地方政府债务改革，地方政府融资方式从地方融资平台、国有企业向银行、市场借债等多元化渠道变为仅可以通过发行地方政府债券融资。这导致非地方政府债券的存量债务向地方政府债券进行债务置换，对实体经济尤其是信贷市场产生了重要影响。银行系统的资产端中原先有风险的银行贷款经过改革化为无风险的政府债券，使得银行可以承担更多的风险，将流动性释放给小微企业与民营经济，因此地方政府债务改革为金融市场提供了更多相对安全的资产，降低了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地方政府债券事前安全不代表事后也一定安全，地方政府债券的事后风险提高了银行面临的潜在金融风险。

刘岩副教授从金融分权角度分析了地方银行与地方政府债务的四大关联。一是地方银行是地方政府显性债券融资的重要参与者。二是地方融资平台债务融资（隐性债务）中，地方银行是贷款提供者及城投债的承销商和投资者。三是近年来，地方政府发行了专项债以补充地方银行资本。四是地方经济未来发展需要地方银行的持续参与和支持。

最后，李戎教授对本次论坛作总结发言，再次感谢与会专家的精彩分享。本次会议专家们从不同的视角阐述了对地方债务管理和宏观经济治理问题的观点与见解，从财政金融视角为防范化解债务风险提出解决方案。